久我炎

Ethan/Brandt

——

Ethan小跑回房子的栅栏外面，往亮着灯光的房间伸了下头。在他拧开卧室房间的门把时，Ethan清楚地听见一个人飞扑到床上发出的巨大闷响。

Brandt趴在床上，抬起额头睁大着眼看着还没踏进门槛的Ethan，双手撑在背对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的两侧，连皮鞋都没脱。

Ethan挑了下眉，看了眼在Brandt的腹部和床垫形成之间的夹缝中艰难生存的纸张，走到旁边替他捡起吊在床沿的西装外套。

“你去哪了？”Brandt最先开口，来掩饰掉关闭文档的轻响。他看着Ethan脱下夹克外套走近衣柜，不动声色地把肚子下压着的情报文件和平板抽出来，背面向上拢在一起，压在电脑下面。

Ethan朝被扔在桌子上的包装袋偏了下头，挑选着休闲西装，“我去了趟超市，总得给邻居带点礼物过去。”

Brandt滑下床，抚平衬衫的褶皱，正了正领带，皮鞋扣在地上，去翻动歪倒在桌子上扎着礼花的包装袋。“巧克力豆？”Brandt皱着眉头，把塑料包装被揉皱的巧克力豆拎在手上，想要怀疑一下Ethan挑选礼物的品味。但当他看见绷着一张脸，手停留在一件白色运动衫上的Ethan时，选择了改口，“怎么了？”

Ethan回神，手从运动衫上移开，取下一套浅色休闲西装，朝Brandt快速笑了一下，“没什么。”接着他注意到还被Brandt拎在手里的巧克力豆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“我们换个什么更好？”

——

“欢迎，好邻居！”

Ethan拿出他最让人愉快的笑容，搂着Brandt的腰踏进Colin夫妇的家，与邻居们互道问候。

“这是一点心意。”Brandt笑得连大眼睛都眯了起来，对Colin女士表达礼节后，将扎着礼花的包装袋送进对方手里。

“谢谢！”Colin女士垫了垫包装袋，朝Brandt笑了笑，歪了下头，“这是……？”

“巧克力豆。”Brandt微笑着眨了下右眼，“纸杯蛋糕的功臣。”

“好了，来加入男人间的谈话吧。”Colin先生帮着挂好Ethan和Brandt的西装外套，领着他们从另一条走廊走过去，“抽雪茄吗？”

“我不抽烟。”Ethan微笑着谢绝了好意，又回头看了眼跟在他旁边的Brandt，“他也是。”

“互相监督？”Colin先生调笑着，善意地用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，“你们没有点儿坏习惯吗？”

“噢。”Brandt发出一声轻笑，瞄了一眼Ethan，“他的毛病可多着呢。”

Colin先生还想要说什么，但被叫嚷着“爸爸！”的小孩子飞扑着抱了个满怀。Brandt对满脸歉意的Colin先生比了个“没关系”的手势，然后领着Ethan前往原本的目的地。

“道氏的股票被砍头了。”“有够惨的。”男人们围在圆桌旁边，讨论着上一季的华尔街资讯。注意到有新人员加入，Black先生向Brandt举杯，“嘿William！你上一季怎么样？”

“我买了另一支。”Brandt微笑着端起一杯威士忌回敬，抿了一口后朝他旁边的Ethan歪了下头，“你得问他。”

但Ethan没接话。Brandt转过头，发现对方双臂支在桌子上，正盯着玻璃杯里的琥珀色的冰球出神，显然没跟上邻里之间的话题。他拿手肘提醒了一下Ethan，在Ethan发出茫然的声音前开口提示，“你上一季股票怎么样？”

“哦。”Ethan装出一副苦笑的样子，端起面前的威士忌，“确实够惨。”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，在离开这个小圈子之前拍了拍Brandt的肩，“我去给女士们帮忙。”

Brandt凝视着Ethan的背影，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或者人群中，才收回视线，继续加入邻居们的小八卦中。

——

Brandt清洗掉脸上的泡沫，关上水龙头，从镜子里看了眼拧开盥洗室门把走进来的Ethan，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接满水漱口杯递过去。

Ethan咕哝了一句谢谢，接过来，开始清理口腔。期间Brandt靠在双人洗手台的边沿上，伴着电动牙刷的嗡鸣声，看着Ethan的动作。

Ethan从镜子里瞟了一眼规规矩矩地系着睡衣带子，头发乱翘的Brandt，最后吐掉嘴里的泡沫，将空了的漱口杯放回台子上，迎上Brandt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的视线，“怎么？”

“你怎么了？”Brandt双手抱胸，倚在洗手台上，盯着Ethan的眼睛，“今晚你有些不对劲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Ethan移开视线，走上前伸出手，从Brandt耳边取下他身后的毛巾。两人逐渐靠近的鼻息交融在一起，Brandt看起来想要抓住Ethan的胳膊刨根问底。但Ethan不着痕迹地躲开，擦干净手上的水渍，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抿着下唇的Brandt，随手扔下手里的毛巾，拍了拍对方的肩，“后天我要带队去参加一个比赛，两三天就能回来。”

Brandt趁着Ethan还没踏进浴室门前回了句“知道了”，站了几秒后他摸了摸鼻子，抹了把脸，转身拿起在洗手台上摊成一坨的毛巾，叠好放回去。

——